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中国体操里约“滑铁卢”真因:爱金牌还是爱体操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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杠上行云流水,就差下法站稳——当世锦赛冠军尤浩在双杠决赛中一屁股坐到地上,中国体操的最后一个夺金希望破灭了。

据现场媒体描述,尤浩可能呆滞了两秒的时间,才站起身来。那一刻他一片茫然,中国体操迷们也一片茫然,至此,中国体操队在本届赛会中仅仅斩获男团和女团两块铜牌,在所有单项中没有拿到一块奖牌。虽说胜败乃兵家常事,但这毕竟是32年来,中国体操在奥运会上的最差成绩。

即使是在老一代体操人痛心不已的“雅典奥运滑铁卢”上,至少还有北京滕海滨拿到一块鞍马金牌,而现在,我们不禁要问:中国体操怎么了?

原因之1

你们爱的是金牌并非体操本身

有“双杠大师”之称的川籍奥运冠军冯喆已退役,他曾经有一个美好的梦想,那就是让真正的中国观众回到体操看台上来,伦敦奥运会之后,他有一次接受笔者采访时抱怨:“现在国内的体操大赛,一般主办方都会赠票,找观众来看,理由一般是安全第一。要是哪一天,我们的体操迷会自己购票进场看体操就好了!我今后肯定会从事与体操有关的工作,拓展体操市场,是我最感兴趣的。”

两年已经过去,有谁能告诉我现在真的有很多人购票到现场看体操吗?

中国体操选材难的问题,也一直存在至今,任何一个体操圈内人,对拥有数万个体操俱乐部,很多父母主动送孩子去练习的美国体操都充满羡慕之情,是的,我们的基层体操苗子,几乎无一例外出自少体校,虽然有个别地方显得红红火火,但总体来说是冷清的。冯喆的启蒙恩师如今仍在体校工作,说起选材难,他曾经慨叹:“第一年培养兴趣,先诓进来再说,如果孩子们想走专业这条路,再加训练量和难度,练体操苦啊,很少有父母坚持让孩子把体操练下去的。没办法,现实情况就是这样。”

站在这个角度看,中国体操男女团依然能在奥运会上拿到铜牌,以选材面而言,其实都算得上了不起的成就。只是,我们的体操过去太辉煌。

你们不愿意自己的孩子去练体操,如同当初不愿意让孩子们练足球一样,这个前提下,你们寄望中国体操江山代有英才,年年奥运拿金牌,现实吗?

幸运的是,即使是站在职业巅峰处的中国体操队都意识到了这一点,伦敦奥运会后,中国体操“四川行”之际,总教练黄玉斌在公开场合反复强调一点——“我们要提倡快乐体操,一定要提倡。体操过去就是苦累伤的代名词,今后,中国体操一定要改变这一点。”

原因之2

没能跟上潮流裁判只是次因

“本届奥运会,最令人感动的不是运动员,而是那些双目失明还坚守在工作岗位上的裁判们!”——这可能是最令人喷饭的中国网友吐槽语录,它折射着中国体操在本届赛会中频频被裁判打压的现实。

川籍奥运冠军冯喆昨天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表示要“封口”,因为公开说了句“打铁要靠本身硬”,有圈内人指责他“落井下石”……不过,最后冯喆还是仗义直言了几句,“打个比方,有个动作的瑕疵,对裁判来说可以扣0.1分,也可以扣0.3分,你不可能要求裁判永远只扣中国选手0.1。再说女子体操,美国的拜尔斯,为什么裁判不压她的分?因为她有足够的霸气,足够的实力,而且代表了体操未来的发展方向啊。”

冯胖的意思,裁判诚然有故意打压中国体操选手的倾向,但是作为打分项目,我们最理智的做法恐怕还是审视一下自身。有其他圈内人称:以本届奥运会体操裁判打分来看,如今的女子体操审美潮流,就是拜尔斯那种大腿粗壮、身材健硕、爆发力出色、腾空高度高、动作难度高的选手,所以美国系的选手能够饱受青睐。“东欧和俄罗斯那些体态优雅,身材曼妙的体操美女们都不受待见,更何况如今中国队那些身高一米四五,体重很轻的女孩子们呢?我们总是一味追求难度,沉浸在自己的审美情怀和经验习惯中,而没有追上世界体操的审美潮流趋势。”

事实上,即使在北京奥运拿到两块金牌,中国女子体操的这个症结都没有解开过,只是金牌遮住了很多人的眼睛。

再说男子体操,我们的小伙子能够拿到团体第三,殊为不易。因为对裁判来说,除张成龙外都是一些陌生的面孔,而且他们还多有失误。最可惜的是双杠,尤浩的最高难度动作完成得非常漂亮,但是下法严重失误,只能怪我们自己吧?对双杠这个项目,冯喆还是充满期待的,“我觉得这是个过程,中国小伙子们再有机会锻炼两次就好了。虽然这次奥运我们体操成绩很差,但是我坚信,下一个奥运周期一切都会有所改变!”

原因之3

既然赢得起就要输得起

曾经的吊环王陈一冰在自己的个人微博上表示——奥运会的体操解说任务终于结束了,今天所有人都问我一个问题,中国体操怎么了……我能统一回答吗?!没怎么啊,比赛啊,有输有赢很正常啊,只能接受金牌?不能接受铜牌吗?一支所谓的传统强队,不是只看金牌数量吧。只能赢不能输?输不起?没有办法接受失败?不敢承认不足?能否克服困难,能否重回巅峰,这才是一支强队应该具有的品质吧。笑看风云,从头再来。

他还补充:“首先是中国队员的表现有瑕疵,这给了裁判扣分的理由。其次,中国体操队现在没有实力超群又能够稳定发挥的明星选手,缺乏镇得住裁判的人。”

过去的八年里,杨威的全能,邹凯的自由体操、单杠,陈一冰的吊环,肖钦的鞍马,李小鹏和冯喆的双杠……都代表着世界最高水平——他们可能会因为失误而无缘金牌,但每一个裁判都知道他们就代表着世界最高水平,你想要扣他们分,其实是需要勇气的。

我们不得不承认,尽管中国体操现在这批小伙子们也非常出色,而且未来可期,但迄今为止,在各方面他们与上述前辈都相去甚远。在这个奥运周期,中国体操必须接受青黄不接的现实。

没关系,“32年奥运史上最差成绩”并不代表着永远最差,多看看自己的问题,多做点快乐体操的普及,下一个奥运周期,中国体操仍有希望王者归来。不是吗?现在勇夺男团金牌的日本体操队,以内村航平为首的选手们在此前的八年里,也一直被中国体操所压制,他们懂得坚持,所以他们终于等到了在里约奥运的收获季节。

未来的中国体操,不能只靠寥寥几个“不可复制的天才”。

华西都市报记者贾知若

国际体联主席:

他们的训练像机器人一样…

“中国未能与时俱进,他们在体操奖牌榜上名列第11,他们目前的训练还是像机器人一样,这一点必须现在开始改变,要知道,日本体操已经改变了,他们的体操编排更加西化,因此也更和谐,更具想象力和创造力。”

——国际体操联合会主席布鲁诺·格兰迪毫不留情地点评了中国体操。

“自己的内心不够自信,实力没有练出来,然后缺绝活,这又是一个打分项目,综合算下来,我觉得到了要改变的地步了。就像中国的好多体育项目,比如说射击等等,可能接下来都需要反思和改变。”

——央视名嘴白岩松“与其说裁判打分不公,倒不如说是整个评分取向的影响,更注重动作的完成质量。12年前,被舆论称为‘雅典滑铁卢’的失败都过去了,现在早已没有过不去的坎。”

——总教练黄玉斌“我直到凌晨两三点都无法入睡。”

——中国选手邓书弟描述他赛前的紧张。

“中国队面对裁判打分不公的时候,态度多半是听之任之,或者隐忍不发。其实裁判打分情况是能够反映出一些问题的,有的是觉得队伍编排缺乏创新,有的是不符合发展方向,还有很多种原因,但是不管怎么样,裁判的行为不能过度,应有底线,那么中国队应该对有些打分没有底线的行为,正确的及时的行使自己的权利,而非一味忍气吞声。”

——热心网友出的主意

(贾知若整理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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