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广林从第一天接触粪便,给他留下印象最深的是竟然选择了白线手套,这种手套粘上粪便不仅不会隔离,还会一直保持黏稠状态。
“你说种地的老农会嫌弃牛粪便脏吗?他们不会,我也不会嫌弃粪便。这不是我赖以谋生的工作,这是我的事业。”
一家八口人有六个环卫工人
苏广林一家八口人,有六个人从事环卫工作,他的父亲、哥哥、嫂子、姐姐、姐夫和他都是扎根在环卫岗位。
1985年,他调到和平环卫,分配到了公厕管理所,一开始是修理粪车。“很多人问我,闻到粪便味刚开始就能那么适应吗?我觉得这也是父亲那一辈人就做环卫工的原因,我对这个城市有天然的亲近感。老农不会讨厌牛粪便,我也不反感粪便。我和他们开玩笑说,你拿出来饺子我可以在厕所里吃。”
苏广林说起这事并不觉得别人问的不对,但对他而言,内心并无反感。“我有过很多次换工作的机会,但我从事的不是养家糊口的必须工作,而是我为之奋斗终身的事业。”
苏广林有一年接到了100多封感谢信,平均每三天一封,他当时负责100多个厕所,全和平区有一千三四百个厕所,相当于每个厕所所在地的老百姓都写过感谢信。
大数据和小工具是跟时传祥的区别
用大数据和小工具来清掏厕所,是苏广林和老一辈清掏工人时传祥的区别。
苏广林运用大数据来清掏厕所就体现了现代特点。初到一个管片,他都会先观察半个月,掏一个厕所用多长时间,粪便累积数量,蹲位有多深,什么时候去,清掏的频次,苏广林都详细记录在小本上。
“我管的100多个厕所,每个都做到心中有数,在常住人口数量和流动人口不激烈变化的情况下,清掏工作就趋于稳定,做到了人人满意。”
这样统计大数据也让苏广林心中有了牵挂。有一次过年休息七天,他正睡觉呢,突然“扑棱”一下坐了起来:好像哪个厕所还没掏呢,这大过年的七天不清掏肯定要冒漾啊。坐在那清醒一会儿,他才想起来那个厕所是旱厕,已经改造没了。
苏广林有自己改造的螺纹钢工具刀,可以直接探查路面下的下水井盖;他有各种型号的钢丝,可以用钢丝盘成各种形状来够取厕所里的异物。有一次,他用加粗的钢丝做成平面托,从厕所里提搂一个砖头出来,打那开始,他就开始录制手机小视频,来证明自己的小工具确实能捞出各种神奇物品。
就在结束采访之后,苏广林还用微信发来一段小视频,他仅仅在厕所里钻了一个眼儿,用钢丝就带出了半块砖头大小的异物。
“我为啥心态好?你拿灰暗的心态对待这个世界,你有钱也不快乐;我有阳光的心态,我没把它当成脏累差的工作,我感动了我的服务对象,他们也在感化我。”苏广林这样总结说。